无名居

叶ALL

[叶喻]飞花入梦

重新找找感觉。未来两周考试不断,就顺便给自己攒个人品。

祝喻队生快!这篇文代表自己送给一位叫暮暮的姑娘,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。若有幸看见,希望你还算喜欢。


架空,古风武侠。对此题材不适者请速速撤离战斗区域。


————


飞花入梦


雨下得很大。

风也刮得很大。

这劲风吹着暴雨,将酒肆的招牌都刮得劈啪作响。

一道惊雷猛地劈下,屋外那长凳应声而裂。

店小二瞅了瞅天色,有些局促地对这铺子里唯一的客人道:“这位爷,时候不早,咱们可要打烊啦!你若不方便,这店里倒也有一间空房,你今儿便在这留一宿,明日天气晴好再上路便是。”

客人放下手中的茶盏,慢腾腾瞥了那小二一眼,笑道:“你们子时打烊,如今距离子时,可还有两刻钟时间。小伙子,你莫诓我。”

店小二没料到这人会和他计较这点时间,急道:“今儿个是风雨狠了,我怕一会儿落到屋子里白遭罪,单是收拾就要费好大劲儿。”

客人道:“不着急,一刻钟之内,必有人来。你这铺子若有什么东西被风雨刮损了,到时朝那人要便是,他一定如数赔给你们。”

店小二还待说些什么,但看那人一副笃定泰然的样子,也不好强行赶人走,只好将信将疑地摇摇头,转身回了里屋。

那人手中捏一个青瓷杯,时不时用指尖翻转,像在计时,又像是单纯地无聊了,打发时间。

铺子外头风雨交加,别说什么人影,怕是连个鬼影都没有。但这人并不着急,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。

“叩。”

两盏茶过后,那人将杯子倒扣在桌上,目光转向了酒肆外头。


“啪。”

脚踩在地上,踏碎了一地的水珠。

“啪。”

狂风携着骤雨从他身边呼啸而过,来人一袭白衣,却并未被打湿。

“呵呵。”

坐着的这人笑了笑,忽的将青瓷杯翻起,以极快的速度在里边斟满了酒,手腕一抖,酒杯便平平朝着来人飞了出去。

那酒杯穿过雨幕,杯中酒竟是分毫未洒。

白衣人先是怔了一怔,而后才伸出手,将那只杯子好端端捏在手里。

他这一动,衣服的下摆却是立刻沾上了雨水。

白衣人笑了笑,依旧保持着刚才的步调,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酒肆。

他左手仍捏着酒杯,右手指尖轻轻一扣,原本撑着的雨伞便“噗”地一声收拢,在地上激起一小片水花。

白衣人走到这酒肆唯一的客人面前,微微笑道:“叶修前辈,别来无恙。”


叶修没有先回答他,而是招招手喊了店小二来,对他道:“你看,我刚才便说他一刻钟内必来,你铺子里有什么东西给这风雨刮坏了的,如今可全记在他的账上。”

白衣人似是楞了一愣,笑道:“前辈果真无孔不入,这么点便宜也要赚。”

手却是往腰间一摸,取了一块金锭子,大大方方地交予小二,道:“你且收着,若有多的,便算我的茶钱。”

那小二直盯着他的手,眼都直了,哪里还管什么风声雨大的,慌忙接过,喜不自禁地道:“那都是嘴上没个遮拦,哪儿好意思让客官赔钱呢!我去地窖给你们寻一壶好酒来,你们慢聊、慢聊!”

便揣着那一块金锭子,喜笑颜开地撤了下去。

“哟,这么些日子没见,你可愈加大方了啊。”叶修笑。

那人答道:“有人出了大价钱,让我帮他办一件事。光是定金,就给了不少。”

叶修啧了一声:“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。这是哪家王爷要除掉心头大患?能让你喻阁主亲自出马,派头可不小!”

所幸那店小二此刻并不在场,否则他若听见这一席话,只怕惊得脑袋都要掉下来。

方才出手豪气,给了他一块金锭子的人,便是喻文州。

喻文州又是何人?那得说一说江湖上几乎无人不晓的蓝溪阁。

蓝溪阁这名字听起来虽是诗情画意,做的却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人头买卖,朝中有头有脸的那些人物,没几个不曾求蓝溪阁办点事的。而喻文州,便是蓝溪阁现任的阁主。

店小二若是知道眼前这位白衣人,便是培养了百二十名刺客杀手的蓝溪阁阁主,哪还有胆子向他收钱?逃命都来不及。

江湖传言都说喻文州身为阁主,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,凶神恶煞、面带刀疤,绝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。

喻文州生得并不魁梧,举手投足之间一派优雅气度,面上也常带三分笑意,让人如沐春风。他又喜着白衣,看起来倒像是个皇室亲贵,从不沾染江湖习气的公子哥。


“谁委托的任务,我自然不能告知前辈。但想叶修前辈对这些事不关己的琐事,也不会有什么兴趣。”

喻文州给两人都倒了杯茶,自己先饮为敬,笑吟吟地答道。

叶修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:“哦,与我无关。”

喻文州道:“官场往来,前辈是江湖之人,自然无关。”

叶修笑笑,将喻文州递过来的茶盏接过,喝了一口润喉。

喻文州看着桌上那一只青瓷杯,感叹道:“没想到前辈还留着它。”

叶修道:“我要毁掉它,也不过是一个抬手的功夫。”

说罢两只手指便伸出去,做出夹取的姿势,眼睛却看着喻文州。后者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,并未逃过叶修的捕捉。

喻文州到底是没动,叶修也没有真的毁了那只杯子。

“呵呵,你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由我保管,也真是胆大包天。”

杯中酒已经在刚才被叶修倒掉,他手指一夹,杯子已经被卷回了身边小袋之中。

喻文州道:“叶修前辈的为人,在下一向信得过。”

叶修笑了笑,却道:“可我却信不过喻阁主。”

他话音未落,左手已猛地从身侧探出,精准地扣住了喻文州的右手。

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,正夹着一枚三寸长的飞刀。

做工精巧,几近透明,喻文州手里最贵重的宝物,也是最防不胜防的杀人利器,灭神。


喻文州见叶修已将自己识破,也不慌张,依旧淡淡笑道:“想要伤到前辈,果真不易。”

叶修道:“我若被一个手残伤到,那传出去还了得。”

喻文州道:“与你这样的高手交手的机会,总是很少、很少的。既然碰到了,我总要试一试。”

叶修笑道:“你不但心机深沉,说话骗人的水平也挺高。”

喻文州不解道:“我说的可都是实话。”

叶修道:“你想和我交手,这倒是实话。但你今日来,本就是来杀我的。那位出手大方的客人买我的性命,你却说和我无关,那便是假话了。”

喻文州遗憾地摇了摇头:“你若假作不知,我本还能留你一条性命。”

叶修道:“你在茶水中落了毒,以为我会中招吗?”

喻文州答道:“这么显而易见的手法,你自然不会中招了。可我不但只是在茶水中下了毒。”

叶修道:“茶杯上也有,对不对?甚至你的手腕上——”

他捉着喻文州的手还未放松,此时举了起来,笑道:“也有毒,是不是?”

喻文州这一次总算露出了些无奈的表情,叹道:“叶修前辈艺高人胆大,想要伤到你,果真是不易。你既然都知道了,可以放手了吧?”

叶修笑道:“我若放了手,你又要杀我,这可怎么办才好?”

喻文州也笑了:“既然我没能毒到你,正面对敌,我自认不如。”

“这倒是句大实话。”

叶修当即松开手,喻文州也收回了飞刀,忍不住揉了揉手腕。

“我一向敬仰前辈,若非任务在身,我也不想和你交手。”喻文州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,自饮一杯,另一杯递于叶修,“但身为阁主,既然答应了别人,我必不能失信于人。”

叶修问道:“任务失败,则如何?”

喻文州思忖片刻,笑道:“那也不会如何,只不过要赔上一笔钱罢了。”

叶修笑道:“你这一次倒没有说谎。”

喻文州道:“是啊,因为我发现同你说谎,并没有意思。再说,你我之间,本来无怨仇。”

叶修道:“那么这一次却只能叫你们蓝溪阁破费了。”

喻文州又倒了杯茶,并不答话。


“这一只青瓷杯,却万望前辈好生保管。”

过了片刻,喻文州忽然道。

叶修却笑了:“你们蓝溪阁接的生意,却要我这个外人来保管,可不大好吧?”

喻文州神色凝重地道:“前辈莫看它普普通通,实则关系重大。若不是实在无人交托,我也不会出此下策。事成之后,应当属于前辈的那一份,我必亲手奉上。”

叶修道:“财帛身外之物,要来何用?”

喻文州道:“你想要什么?能力所及,我都可以帮忙。”

叶修眼睛转了几圈,问道:“请蓝溪阁阁主与我共下江南一月如何?”

喻文州有些惊讶,不一会儿却是了然道:“你不想蓝溪阁插手嘉世山庄之事,只将我一人调走也是没用的。”

“没发生的事情,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用?”叶修将那个装着酒杯的小袋子托在手中,笑道,“再说喻阁主为人聪敏,功夫又高,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邀你同游。”

喻文州当然不会信他这一番说辞。

但左右一思索,还是点头道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
叶修将小袋子重新系回腰间,换了两只杯子,重新斟满了最初他在青瓷杯中装的酒,自己执一杯,另一杯也推到喻文州面前。

“你做了阁主,便不再放下防备了么?文州啊,我刚才说的,却是心头的真话。”

一时间,二人少时相交,结伴同游,纵情山水之事,全都如清泉一般缓缓流入喻文州脑中。他眨眨眼,眼中竟也有几分留恋不舍之情。

终于接过杯盏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道:“我答应你。”

他放下酒杯,不躲不闪地直视着叶修,终于露出了一个带着八分真意的笑。


END

评论(1)

热度(45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